都市原住民系列---小碧潭部落 感恩母親節〈五之3〉




不認識的人的痛苦也好
不認識的人的祈求也好
你都不會掛念吧

如果他們只是陌生人啊啊
今天也是
在要過活的雨中


那累到說不出話的人們
彼此擦身而過
真像沒生命的物體跟物體似的



如果彼此只是陌生人
那麼去認識吧
去認識不認識的人的生命
直到你明白為止


去認識他們吧
在這沒有臉孔的城市
在這沒有臉孔的國家
在這沒有臉孔的世界


-<沒有臉孔的城市>中島美雪



2010年的母親節
新店溪小碧潭部落每年今天
除了慶祝墾荒落居周年紀念之外


為了感激與報答
母親昊天罔極的恩澤



子女遠從各地
回到都市邊緣的「花東新村」



雖然腿部殘疾,
拄著拐杖仍要回到他河邊的故鄉,
與親朋相逢,
紀念與慶祝這意義非凡的日子



與久別的父母共聚一堂
同享溫馨天倫之樂



部落長老聚集會場,憶起歷歷過往,多少辛酸故事,如今已不堪回首




歡樂的氣氛,全寫在女孩的臉龐




在今天父母們胸前別上了康乃馨,孩子們獻上無限的祝福





鈴鐺響起,也是歌舞的開始





烙下幾許滄桑的印痕,
朵朵康乃馨,
慈祥的容顏,
在今天更能顯現媽媽無私奉獻的偉大



 阿美族媽媽




阿美族精神象徵





爸爸攘臂揎袖,
在都市的夾縫中,
奮力的把居住在河邊的小孩扶養長大成人,
靦腆的笑容裡
那受盡風霜、嘗盡苦楚辛勤工作的精神,
值得子女們尊敬與學習



數位相機來勢洶洶,席捲整個照相市場,然而兩位長老堅持使用傳統底片,也許相機很久沒有拍過,正在重新摸索安裝底片的方法,他們將把這瞬間流逝的記憶,封存在銀鹽膠卷裡


細訴往事




新店小碧潭部落頭目韶瑪 杜尤故





歡度母親節




養兒育女,也是人生必經之路,幫媽媽洗腳之時,是否可曾憶及母親如何把你餵養長大



報答父母之恩,隨時都可為之,不要因為「樹欲靜但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蒙上心裡的悔恨



遠行的子女,在今天回到部落,與好久不見,日漸蒼老的媽媽齊聚一起,用洗腳的方式,表達對父母養育之恩,盡一份綿薄的孝心



篳路藍縷、遠渡萬重山,
走過多少人生坎坷艱困歲月,

撩起褲管,
輕輕拭去媽媽雙腳的傷痛,
足上辛勞的刻痕,
將永遠烙印在我的心坎裡。



除了上述兩種意義之外,同時也舉辦了捕魚祭,族人從河邊帶回網撈了的魚





捕魚祭象徵一種魚獲豐收的意義




阿美族群性喜溪河邊的生活,捕撈魚獲是他們最基本的求生本能,他們懂得如何與大自然和平相處,珍惜上天賜予的萬物,他們敬天祭河,因而古老的傳說裡,他們有取之不盡的天然資源



寫到這裡,居住在新店與大漢溪流邊的阿美族群的影像紀錄與報導,暫告一個段落。
這其間我以同理心融入她們的生活領域,細微的
用相機記錄了她們,真正去感受與體會都市邊緣人權與尊嚴
受到漠視的傷痛



假使漂泊在外的經濟維生方式持續進行著,在都市叢林中重建原鄉的社群主義與鄉愁亦將無限蔓延,這在強調原子化和個體化的當下社會情境中,毋寧是我們可以反思的起點。



人與土地之間的關係本來就是不可分割的,原住民對土地的依賴尤其深刻,原住民對土地的歸屬是集體性而非私有制,所以政府有責任將原住民保留地好好的規劃與管理,讓部落在經濟上得到自足,而在保留地已經大量流失的情況下,政府更應逐年編列預算解決非法失去的原住民保留地。


台灣已是一個多元文化的社會,對於外來的文化都能以包容和學習的態度去面對,那對於台灣本土的原住民族的文化,我們怎能夠歧視、忽略?在此,盼望主體社會能以更大的關心與認同來幫助台灣原住民族的朋友們重新建立自己的家園!



都市原住民系列---小碧潭部落 開墾落居43周年〈五之2〉






是慶祝小碧潭部落開墾落居43周年的歡欣活動
不是政府舉辦的聯合豐年祭

在這裡他們看盡了人間冷暖
台灣歷經大自然的反撲
重創了脆弱的土地
毀滅了無數家園
埋沒了多少無辜生命

遷徙讓她們躲過了天災浩劫
卻避不了都市邊緣無情的人禍


今天,小朋友敞開雙臂,快樂的迎接慶祝活動




這是族人利用竹子搭建的慶祝活動空間



穿著傳統服裝,準備參加舞蹈的阿美族女孩



這塊土地孕育著這逐漸長大的身影



老樹下、竹子屋前,洋溢著一片歡樂的氣氛



不像浩大的聯合豐年祭廣場,新店溪畔的一隅,這是她們成長的地方




曾經他們遇到患難時,相濡以沫




曾經綠色挖土機摧毀房舍,他們憤恨、他們悲痛





如今她們心手相連,在這裡她們重新站起




鐵皮搭蓋的棚子底下,他們盡情歌舞




杵臼之間,一衝一擊,和著悠揚歌聲,跳出故鄉傳統的舞步




部落長老,相約相聚,在這著意義非凡的日子裡,他們歡樂在一起




雖然在這小小的部落裡,沒有吵雜熱鬧的觀眾,但她們溫馨之心由然而起




唱啊!跳呀!讓歌聲把煩憂帶走,心裡的憤恨在足間消逝




沒有長官宣揚德政冗長的致詞,只有部落頭目言簡意賅的賀言,長老退居幕後,全神貫注,他們不希望傳統變調



小朋友跳著時下流行的舞蹈Nobody,扭腰擺臀,模樣可愛




精力充沛,架式十足,舞出小朋友的純真與活力




部落裡的婦女們也不干示弱,用傳統歌舞上陣。


年長的阿嬤,擺手扭腰,雖然歲月不饒人,能夠穿上這身引人注目的服飾,內心的喜悅已經表露無遺



他們相互較勁,把活動帶到最高潮





天真無邪的小朋友,以輕快的舞步,展現過人的體力與耐力





曲目不停的播放,小朋友足蹈手舞,馬不停蹄。這個族群,在這裡終將重新站起,一代接著一代,在溪流的這端綿延不斷



另一支年輕媽媽的隊伍,較快節奏的樂曲,帶動身體前後俯仰,兩手雙足快速擺動,舞出與傳統截然不同的韻味



慶祝活動在歡樂聲中結束,小碧潭部落頭目韶瑪 杜尤故於會場向大家致謝

其實
在她們心中沒有政治上的顏色
誰能夠幫她們解決都市邊緣
居住的問題
讓她們走出尊嚴

那麼這才是她們心目中
最豔麗的色彩






都市原住民系列---小碧潭部落 伴我成長的大地之母〈五之1〉



小碧潭部落43歲了
回顧過往猶如昨日一般記憶猶新
在這塊土地上雖曾經歷了無情的縱火事件重創部落
也因為捍衛家園而不得已走上街頭表達他們的抗議

期間臺灣歷經許多的天災

卻無造成小碧潭的任何損傷
因此他們深深相信這是 神特別的保守與眷顧
才能讓他們一代又一代平安的生活在這裡
他們無法繼續壓抑在內心深處對這塊土地最深的情感


1980年間正式房地產景氣大好時候,他們離鄉背井來到到新店、台北市景美一帶打零工,或當建築板模工,以建築廢棄木材,在新店溪畔搭蓋違章建築居住。



呈波浪形狀紅黃相間的木條圍籬,與遠處起伏的山巒輝映成趣





小碧潭的原住民聚落大多來自花蓮與台東地區,他們也是生存在都市邊緣的都市原住民




新店溪緩緩流經聚落,水聲淙淙,偶而湜湜其沚,雨季來臨又現洶湧波濤,排山倒海,大自然何其令人敬畏



從溪底望向部落,大樹與族人一起呼吸,共同成長


部落靠近溪邊的斜坡上,族人們種植了賴以維生的各種蔬菜



邊坡上的房子,是他們於都市邊緣棲身之所




  原住民都市移民的自立造屋聚落,不能粗暴地用「都市違建」來看待,不應被視為妨礙發展
四十多年前,他門離開東部家鄉,來到新店溪畔的這塊荒蕪之地〈照片部落提供〉



他們披荊斬棘,從荒煙蔓草中,尋找生命的出口〈照片部落提供〉




他們胼手胝足,墾荒開地,建立自己的家園〈照片部落提供〉




他們以石頭堆牆擋土,雖然簡陋,但他們喜歡這種很像家鄉的生活空間
〈照片部落提供〉



原住民都市移民在都市邊緣自立造屋的聚居現象,過去始終被視為「違建」與「都市之瘤」,被當作是妨礙都市發展與挑戰公權力的行為。





政府必須深思:為什麼有那麼多花東的阿美族同胞,會要離鄉背井,到陌生的土地上,重建新家園?

 



他見證了台灣經濟奇蹟背後的苦難,揭露一段段被遺忘的歷史遺痕





阿美族人用自己的手,在荒地中打造屬於自己的部落。





歷經一場無名火以及都市邊緣綠色推土機的摧殘之下,自力造屋的原住民部落,未來將何去何從?小朋友沒有歡樂的臉龐已經顯現出來。




特別是花東的阿美族人,被歸類為「平地山胞」,他們連勉強得以維生糊口的「保留地」都沒有。






1960年代起,台灣為了發展經濟,用「以農養工」的政策,把農村剩餘勞力擠出來,逼到都市去從事密集勞動的生產工作﹔原住民也在這樣的政策下受到影響。



為了生計,年輕人都到城裡打工去了,部落一片靜寂,僅剩老弱婦孺




這些自立造屋的聚落,是台灣政治經濟發展中,原住民族一段段活生生的苦難史!




盼望佳音




期待關懷



群聚的族人,群集的信箱,曾幾何時他們期盼著由遙遠故鄉捎來喜訊




歲月悄然流逝,如今我倆度過年少、越過輕狂,逐漸進入中年,這塊讓我嬉戲、安身成長的土地,在我心裡有種深濃的感情




攜家帶眷、離鄉背井,到西部投入勞力市場以養家活口,但勞力與工資是被剝削的,賺到的錢始終不足以負擔租屋與家計,一處處的「花東新村」自立造屋聚落,遂在都市邊緣逐漸形成。



部落下面已開發完成筆直的自行車與人行步道

都市原住民部落是一個社會與社區,透過人與人真實交往互動中,透過生命共震連結成共生體,以形成「社會自我保護」機制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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